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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科:一条生命值多少钱? “大千”图书馆之旅

2015-08-09 20:06:47 博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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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科,他曾是《南方周末》编委兼北京新闻中心主任,现为智谷趋势执行董事、总经理。他对文字作品价值的判断,一向准确、精到、具有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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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有限与无限的两篇文章,一长一短,都曾令我有看到“未知世界”之感。

《一条生命价值多少钱?》取自曼昆那本畅销的《经济学原理》中的案例。它残酷地破除了“生命无价论”,在大量公共或私人决策中,生命其实是被具体作价、被取舍比较的。曼昆给出了普遍采用的生命估值方法,测出一条生命价值1000万美元。经济学的牛叉之处,在于把一切问题放在“有限资源”的前提下考虑,即使生命、尊严、健康等也不例外。这给人类在面临困境时,提供了抛硬币之外的更理性更具操作性的选择。

另一篇《“大千”图书馆之旅》,凯文·凯利化用了博尔赫斯小说《巴比塔图书馆》(又名《通天塔图书馆》),展现出一个想象力达至极致的意象:博尔赫斯图书馆的图书,包括了由20多个字母、标点符号所组成的字词句所有可能的排列组合,也就是说,它囊括了人类所有的书,不管是之前已出版的还是未来会出现的。数量极大,但并不是无限。其中绝大多数,字母符号胡乱排列,毫无意义,但也包含了“完美无暇的书——有着最美轮美奂的文字和最深邃洞见的书——这些书比迄今为止人们所写的最好的作品还要好”。

用一种数学式的排列组合穷尽模式,可以把人类古往今来一切作品陈列出来,有点让人后背发凉。既已存在,何需创造?既已存在,只需寻找?

美国有一帮思考者,专门在琢磨人类未来的存在方式和社会形态,基于科技和社会变化,做着最前沿的推演。而中国最前沿的课题大概是“中国梦理论与实践研究”。说啥好呢,这样的书已经在博尔赫斯图书馆存在了吧。

人类的精神作品仿佛无边无垠,居然一下给人是有限的感觉。生命是无价的,居然定出了具体价值。这样的颠覆,才是梦可以升起的地方。

《一条生命值多少钱?》

文|曼昆 译|梁小民 梁砾

设想你被选为你们本地镇委员会成员。本镇工程师带着一份建议到你这里来了:本镇可以花1万美元在现在只有禁行标志的十字路口安装并使用一个红绿灯。红绿灯的收益是提高了安全性。工程师根据类似十字路口的数据估算,红绿灯在整个使用期间可以使致命性交通事故的危险从1.6%降低到1.l%。你应该花钱修这个新红绿灯吗?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又要回到成本-收益分析。但你马上就遇到一个障碍:如果你要使成本与收益的比较有意义,就必须用同一种单位来衡量。成本可以用美元衡量,但收益一一拯救一个人生命的可能性——不能直接用货币来衡量。为了作出决策,你不得不用美元来评价人的生命。

起初,你可能得出结论,人的生命是无价的。毕竟,无论给你多少钱,你也不会自愿地放弃你的生命或你所爱的人的生命。这表明,人的生命有无限的价值。

但是,对于成本-收益分析而言,这个回答只能导致毫无意义的结果。如果我们真的认为人的生命是无价的,我们就应该在每一个路口都安装上红绿灯。同样,我们应该都去驾驶有全套最新安全设备的大型车,而不开没什么安全设备的小型车。但并不是每个路口都有红绿灯,而且,人们有时选择购买没有防撞气囊或防抱死刹车的小型汽车。无论在公共还是私人决策中,我们有时为了节约一些钱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一旦我们接受了一个人的生命有其隐含的价值的观点后,我们该如何确定这种价值是多少呢?一种方法是考察一个人如果活着能赚到的总钱数,法院在判决过失致死赔偿案时有时会用到这种方法。经济学家经常批评这种方法,因为它忽略了失去一个人生命的其他机会成本。因此,这种方法有一个荒诞的含义,即退休者和残疾人的生命没有价值。

评价人生命的价值的一种较好方法是,观察要给一个人多少钱他才自愿从事有生命危险的工作。例如,不同职业的死亡风险是不同的。高楼大厦上的建筑工人所面临的死亡危险就大于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受教育程度、经验以及其他决定工资的因素相同的情况下,通过比较高风险职业和低风险职业的工资,经济学家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出人们对自己生命评价。用这种方法研究的结论是,一个人生命的价值约为1000万美元。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例子,并答复工程师。红绿灯减少的车祸死亡危险为0.5%。因此,安装红绿灯的预期收益是0.005×1000万美元,即5万美元。这种收益估算大于成本1万美元,所以,你应该批准该项目。

《“大千”图书馆之旅》(节选自《失控》)

文|凯文·凯利 译|东西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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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大学图书馆三楼小说区的路径蜿蜒曲折,两旁的书架上沉睡着成千上万本图书。这些书可曾有人读过?图书馆后部的走道上,读者们必须打开昏暗的荧光灯。我在世界文学区搜寻着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著作。

我发现博尔赫斯写的书或关于他的书挤满了整整三个书架。博尔赫斯的小说以超现实主义而闻名。它们虚幻得如此天衣无缝,以至于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它们是超真实文学。有些是用西班牙语写的,有些是传记,有些是诗集,有些是他的随笔小品选,有些是书架上其他书的副本,有些是对他的随笔中注释的再注释。

我的手滑过书脊,厚的、薄的、小册的、大部头的、旧的、新装订的。我一时兴起抽出一本破旧的栗木封皮书打开。这是一本博尔赫斯80多岁时接受专访的选集。这些专访是用英语进行的,而博尔赫斯的英语雅致得体,胜过多数以英语为母语者。我惊讶地发现最后24页有一篇对博尔赫斯的专访,是关于他的迷宫著作的,访谈的内容我原本以为只会出现在我的书中——这本《失控》里。

访谈从我的提问开始:“我读过你一篇关于书籍迷宫的文章。那个图书馆囊括了所有可能有过的书。显然这么个图书馆是作为一个文学隐喻构想出来的,但是这样一个图书馆现在也出现在科学思想中。你能给我讲讲这个书籍殿堂的起源吗?”

博尔赫斯:“大千”(有人这样称呼这座图书馆),是由数目不定、或许是无限多的六边形回廊组成,回廊之间以巨大的通风井相连,四周是低低的护栏。六边形回廊的每面墙有五个书架,每个书架有格式统一的三十五本书;每本书有四百一十页;每一页有四十行,每一行有大约八十字,它们是黑色的。

我:这些书说什么呢?

博尔赫斯:在这些书中读到的每一行有意义的简单陈述中,都充斥着毫无意义的杂音、混乱的文字和互不相干的思想。荒谬是图书馆的普遍现象。在这里理性(甚至简陋和完全的连贯性)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我:你是说所有的书都充满着随机的文字?

博尔赫斯:差不多吧。我父亲在第1594层的六边形回廊里看到的一本书是由MCV三个字母组成的,从第一行到最后一行错乱地反复重复。另一本(顺便提一下,查阅的人还真不少)完全是一个文字迷宫,只是在倒数第二页写道:噢,时间,你的金字塔。

我:但是“大千”图书馆中肯定有一些书是有意义的!

博尔赫斯:有一些吧。五百年前,一位高楼层六边形回廊的主管偶然发现一本同样让人困惑的书,同样的文字几乎占了两页。内容最终被破译了:是用无限重复变化的例子来阐释关于组合分析的概念。

我:是吗?五百年探寻才发现两页合乎理性的文字?这两页纸写了些什么呢?

博尔赫斯:这两页纸的文字使图书馆管理员得以发现图书馆的基本法则。这个思想家观察到,所有的书,不管它们如何千差万别,都是由相同的要素构成的:空格,句号,逗号,字母表上的二十二个字母。他还断言(被后来的旅人证实了):在浩瀚的图书馆里,没有两本完全一样的书。在这两个无可争议的前提下,他推断图书馆即是全部,它的书架记录了二十多个拼写符号的所有可能的组合(数字极其巨大,但并非无限)。

我:那么,换句话说,你可能运用任何语言写的任何书,在理论上说都能在图书馆中找到。它容纳了过去与未来所有的书!

博尔赫斯:一切东西——纤毫毕现的未来史,天使长的传记,图书馆的忠实目录,成千上万的虚假目录,真实目录的谬误展示,巴西里德斯派的诺斯底派福音书,对那个福音书的注释,对那个福音书的注释的注释,关于你的死亡的真实故事,每本书的所有语言的译本,在所有的书中对任何一本书的篡改。

我:那么,人们就只能猜想,图书馆拥有完美无暇的书——有着最美轮美奂的文字和最深邃洞见的书——这些书比迄今为止人们所写的最好的作品还要好。

博尔赫斯:图书馆里有这么一本书,这就够了。在某处六边形回廊的某个书架上,肯定有一本书堪为其余所有书籍的范本和完美总目。我向未知的神明默默祈祷,希望有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即使在几千年前!——能发现并阅读它。

博尔赫斯接着不厌其烦地谈起一个不敬神灵的图书馆管理员派别,这些人认为销毁无用的书籍非常重要:“他们侵入六边形回廊,挥舞着证件(这些证件并不总是假的),愤愤不平地草草翻完一本书,然后就给整个书架定罪。”

他注意到我眼里的好奇,又接着说:“有人为毁于这种疯狂举动的‘珍宝’而悲叹,他们忽视了两个显著事实。其一:图书馆是如此浩淼,任何人类所能带来的损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其二:虽然每一本书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但是(既然图书馆无所不包)总有几十万个不完美的副本——只相差一个字母或标点的作品。”

我:但是人们又该如何辨别真实与近似真实之间的差异呢?这种近似性意味着不只我手里的这本书存在于图书馆,相似的一本书也是如此,差别仅仅在于对前一个句子里的一个词的选择上。或许那本相关的书中这样写道:「每一本书都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你如何得知你是否找到了你正在找的书呢?

无从回答。我抬起头来,注意到自己在一个发着神秘的光的六边形回廊里,周围是布满灰尘的书架。在一种奇思妙想的状态下,我站在博尔赫斯的图书馆里。这里有二十个书架,透过低矮栏杆望出去,向上向下的楼层渐行渐远,迷宫般的回廊里书盈六壁。

博尔赫斯图书馆的诱惑力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整整两年我一直在书写您现在手里拿着的这本书。那时我拖延截稿日期有一年了。我无力完成,却又欲罢不能。救我于此困境的绝佳方案就躺在这个包含所有可能的图书馆的某处。我要找遍博尔赫斯的图书馆,直到在某个书架上找到所有我可能写的书中最好的一本,书名叫做《失控》。这会是一本已经完稿、编辑和校对了的书。它将使我免于又一年冗长的工作,对于是否胜任这个工作,我甚至还不太有把握。它看上去肯定值得我一找。

于是我沿着这个满是书籍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六边形回廊出发了。

穿过第五个回廊之后,我稍作停留,一时兴起,伸手从一个塞满书的上层书架抽出一本绿色的硬皮书。书的内容可以说是极度混乱。

它旁边那本书也是如此,再旁边那本也是如此。我赶紧逃离这个回廊,匆匆穿过大约半英里长千篇一律的回廊,直到我又停下来,随手从附近书架上抠下一本书。这是一本同样令人费解的低劣之作。我仔细翻看了整整一排,发现它们同样低劣。我检查了这个回廊的其它几处,没有发现丝毫起色。又多花了几个小时,我不断改变方向,四处漫游,翻看了几百本书,有些在齐脚高的低层书架上,有些则在几乎和天花板一般高的位置,但都是些同样平庸的垃圾。看上去有几十亿本书都是胡言乱语。要是能找到全篇充满MCV字母的书,正如博尔赫斯父亲所发现的,一定会令人非常高兴。

而诱惑却纠缠不去。我想我可能会花上几天甚至几周时间寻找已完稿的凯文•凯利的《失控》,这个冒险很划算。我甚至可能发现一本比我自己写得更好的凯文•凯利的《失控》,为此我会心怀感激地花一年时间苦苦寻找。

我在螺旋楼梯的一处台阶上驻足休息。图书馆的设计引起了我的深思。从坐的地方我能看到天井的上边九层和下边九层,以及蜂室状的六边形楼层沿每个方向延伸出去一里远的地方。我继续推理下去,如果这个图书馆装得下所有可能的书,那么所有符合语法的书(就不考虑内容是否有趣了)在全部书籍中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而通过随机寻找碰上一本的想法就有些痴人说梦了。花五百年找到合情理的两页——任何两页,听起来还算划算。要找到一整本可读的书就要花上几千年了,还要有些运气。

我决定换一种策略。

每个书架都有数量恒定的书。每个六边形都有数量恒定的书架。所有六边形都是一样的,由一个西柚大小的灯泡提供照明,有两扇壁橱门和一面镜子做点缀。图书馆井然有序。

如果图书馆是有序的,这就意味着(很可能)容纳其中的书籍也是有序的。如果书册是有序排列过的,那么只有些许不同的书彼此就挨得很近,差异巨大的书则相隔甚远,那么这种组织性就会为我带来一条途径,可以还算快地从包含所有书的图书馆的某处找到一本可读的书。如果庞大的图书馆的书籍这么有序布列,甚至还有这种可能,我的手刚好摸到一本完稿的《失控》,一本扉页上刻着我的名字的书,一本不用我写的书。

我从最近的书架着手,开辟通往终点的捷径。我花了十分钟研究它的混乱度。我跨了一百步走到第七个最近的六边形回廊,又选了一本书。我依次沿着六个向外扩展的方向重复同样的行动。我扫了一眼这六本新书,然后选择了跟第一本书相比最有“意义”的那本书,在这本书里我发现了一个读得懂的三词序列:“orbogand”。于是我用这本有“bog”的书为基准点,重复刚才的搜索程序,比较它周围六个方向上的书。往返数次之后我发现了一本书,它杂乱的字里行间里有两个类似短语的句式。我感觉好多了。在如此这般多次迭代之后我寻到一本书,在一大堆乱码碎字之中竟然藏着四个英文词组。

我很快学会了一种大范围的搜索办法——从上一本“最佳”书籍处开始,在六边形的每个方向上一次迈过大约200个六边形——这样可以更快地探索图书馆。在这种方式下,我不断取得进展,终于找到有许多英文词组的书,尽管这些句子散落在各个页面。

我花的时间从按小时计算变成了按天计算。“好”书籍之处的拓扑样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个图像。图书馆的每一本语法健全的书都静静地呆在一个隐蔽起来的中心。中心点是这本书;紧紧包围着它的是这本书的直系摹本;每一个摹本都仅是标点符号的改变而已——加一个逗号,减一个句号。环绕着这些书则摆着改了一两个字的次级赝品。环绕这第二圈的则是一个更宽一点的环,其中的书有了整句整句的歧文,大部分都降级为不合逻辑的表达。

我把这样一圈圈的环想象成山脉的等高线地图。这个地图代表了地势的连贯性。唯一一本极佳的值得一读的书位于山之巅;往下是数量更多的平庸一些的书籍。越是底层的书越平庸,其形成的环带也越大。这座由“凡是能算作书”的书构成的山体矗立在广袤的、无差别的无意义之平原上。

那么,找到一本书就是一件登上有序之顶的问题了。只要我能够确定我总是在朝山顶攀登——总是朝有更多意义的书前进——我必然会登上可读之书的顶点。在这座图书馆中穿行,只要不断穿越语法渐趋完善的等高线,那么我就必然能到达顶峰——那个藏有完全符合语法的书的六边形回廊。

接连几天采用这种称之为“方法”的手段,我找到了一本书。若像博尔赫斯的父亲那样漫无目的、毫无章法地找,就无法找到这本书。只有“方法”才能指引我来到这连绵书脉的中心。我告诉自己,用这种“方法”,我找到了比几代图书馆员不着边际的游荡所能找到的更多,因而我的时间投入是有成效的。

正如“方法”所料,我找到的这本书(书名为Hadal)周围是类似的伪书籍所形成的巨大的层层同心环。然而这本书尽管语法正确,内容却令人失望,乏味,沉闷,毫无特色。最有意思的部分读来也像是很蹩脚的诗。唯独有一句闪现出非凡的智慧,让我一直铭记在心:“当下往往不为我们所见。”

然而,我从未发现一个《失控》的摹本,也没有发现一本书能“偷得”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明白了,即使有“方法”相助,也要耗时数年。我退出了博尔赫斯的图书馆,走进大学图书馆,然后回家独自写完了《失控》。

“方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暂时分散了我写作的思绪。这个“方法”是否为旅行者和图书馆管理员所普遍知晓呢?过去可能已经有人发现它,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回到大学图书馆(空间有限且编定目录的),我试图找到一本书能给出答案。我的目光从索引跳到脚注,又从脚注跳到书上,落在和刚开始处相去甚远的地方。我的发现让自己大吃一惊。真相出乎意料:科学家们认为从遥远的年代起“方法”就已经充斥着我们这个世界。它不是由人发明的;也许是上帝。“方法”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进化”的各种东西。

如果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分析,那么“方法”就是我们这一切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

然而还有更惊人的:我曾经把博尔赫斯的图书馆当作一个富有想象力的作家的个人梦(一个虚拟现实),然而我越读就越入迷,渐渐体会到他的图书馆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狡黠的博尔赫斯自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他把自己的作品定位为小说,是因为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么?(有人认为他的小说是用来精心守护通往绝顶化境的道路的。)

二十年前,非图书馆员们在人类制造的硅电路中揭示了博尔赫斯图书馆。富于诗意的人们可以将图书馆内鳞次栉比的无数排六边形回廊和门厅想象成刻印在计算机硅芯片上的由晶格线和门电路组成的复杂莫测的微型迷宫。拜软件所赐,电脑芯片用程序指令创建了博尔赫斯的图书馆。这个首创的芯片采用与其配套的显示器来显示博尔赫斯图书馆中任何书籍的内容:首先是1594号区段的一段文字,接着是来自访者寥寥的2CY区的文字。书页毫不延迟地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屏幕上。想要搜索容纳所有可能书籍的博尔赫斯图书馆——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你只需要坐下来(现代的解决方案),点击鼠标就好了。

不论是模型、速度、设计的合理性还是电脑所处的地理位置,对于生成一个通往博尔赫斯图书馆的入口来说没有任何不同。博尔赫斯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尽管他会对此很欣赏:不论采用什么人工方式来实现,所有的游客到达的都是同一个图书馆。(这就是说容纳所有可能书籍的图书馆是相同的;不存在伪博尔赫斯图书馆;图书馆的所有摹本都是原本。)这种普适性的结果是任何电脑都可以创建出容纳一切可能书籍的博尔赫斯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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